美国副国务卿谢尔曼最近到访中国,在天津与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及其他官员进行了会谈。并不让外界意外,这次的会谈没让两国关系有实质性的突破或改变,它只是中美阿拉斯加会谈的一次延续,以确保中美关系还处在安全范围之内,不发生意外的冲突。现在中美两国间的较量,是基于实力的地位。鉴于中美两国间实在的实力差距,以及这是在美国所主导建立的国际秩序中展开,因此这是一场非对称竞争。中美两国这种非对称竞争,尽管不如1970年代形成的接触政策友好,但比特朗普时期国务卿蓬佩奥所主张的,改变中国的政治制度,更为理性,能在更大程度上避免激烈或不可控的冲突。蓬佩奥疯狂的主张在华盛顿并不是主流,也引发了许多的争议。在一些华盛顿政界或学界人士看来,维护美国的国际领导地位,事实上并不需要改变中国的政治制度,引导、约束中国的行为,就已经足够。在特朗普凌厉的攻势之下,中国对国内经济的发展格局、社会民众的生存压力以及科技创新等一系列问题,也作出了相应的安排和调整。中国国内国际双循环格局的提出,是为了应对潜在的全球化逆潮。近期加强对互联网企业的监管及推出反垄断措施,对教培行业的打击、对高房价的压制等,从某种意义上来看,都是为了更好地应对潜在的中美竞争,避免在中美竞争的国际环境之下,恶化国内环境,从而引发不可控的事件。事实上,在这场竞争中,中国坚持参与国际治理,创设更多国际组织和地区论坛,在全球供应链中保持主导地位,与其说是为了对抗美国,不如说是为了解决可能在某天遭到美国的脱钩与排斥,而为自己留下的“备份全球化体系”。中国越多地参与全球各类国际组织和地区建设发展,美国将中国排斥在其主导的国际秩序之外的成本也就更高。这是防守策略,而非进攻策略。今日,虽然中国在人工智能、量子计算、生物技术等很多方面保持一定的优势,但是谁也无法确定这种优势是否能够在美国不断的脱钩“努力”中画上句号。中国借助亚细安等区域组织分散美国的影响力,同时强化自身创建区域组织的影响力。现在,美国也在强化与亚细安的关系,并与日本、印度、澳大利亚等国成立四方安全对话机制,作为其印太战略的落地形式,以削弱中国在欧亚大陆的影响力。美国采取过去中国削弱美国区域力量的方式,并且是在中美两国实力仍然有着相当明显差距的情况之下,这将对中国形成巨大的考验和压力。中国需要更多的智慧与策略,来赢得这场非对称竞争。